Friday, June 09, 2006

探親之行





小姑的兩個雙胞胎女兒生日,通常是我們藉機去看他們的時候,小姑和她先生兩邊的父母及兄弟姊妹都會去,是例行的家族聚會。今年,在忙亂中打包和準備上路,忘了我們例行的重要事情:看天氣預報。

五月底的科州,氣溫已攀升到華氏八九十度,比正常的溫度還要高出十多度。我只帶了短袖,也只替貝貝帶了一件長袖,結果,越往北,氣溫越低,到了蒙大拿,不但冷還下雨!第一天,因為我的不小心,將貝貝那件長袖給弄髒,匆忙洗了之後,放在烘衣機裡等很久才乾。期間,我試了幾件小姑的小孩衣服給貝貝穿上,但是都太短了,只好用毯子把她包著。

貝貝在八個小時的車程裡,大多時間都在睡覺,每兩三小時,我們停在加油站,老公加油,我先去上廁所,然後回到車上替貝貝換尿片及餵奶,換老公去上廁所。貝貝喝奶很快,所以我們並沒有因此耽擱太久,一上路,車子的搖晃,又將貝貝喚入夢鄉。





這個時節是北上的最佳時候,日照很長,到了下午八點還挺亮的,不用擔心路旁的動物會突然跑到路中央。兩旁的風景雖然很單調,但綠草和藍天比起冬天的枯黃,讓人心曠神怡多了!還不時看到牛、鹿及羚羊帶著小孩悠哉的吃草,一幅幅天倫樂的圖畫。最重要的是,不用和風雪及路面的黑冰搏鬥。

快到小姑家時,貝貝因為餓了而醒,開始吵鬧,老公問我要不要找個地方停下,我只想趕快到達目的地,就跟他說不用,接著我在車上表演特技。我先擠一點奶出來,放到奶瓶裡,一手餵貝貝,一手繼續擠,每擠了一些就趕快倒入奶瓶裡。貝貝
不習慣奶瓶,邊哭邊喝,奶不時從她嘴邊流出,真是讓我跳腳,平常她這樣沒關係,此時可是每滴奶都很珍貴哩!

到了小姑家,大家都爭相來迎接,其實都是要來看貝貝的。公婆自從她兩週大後沒見過她,其他的人也都只看過照片,真人現身果然不同。她的兩位堂姊一直問我:可不可以抱她?我請她們坐在沙發上,讓她們輪流抱貝貝,接下來的兩天,除了要換尿片餵奶是我或老公在處理之外,貝貝都周遊在眾人的懷抱裡。她有感冒,鼻子塞住,喉嚨有痰,但是並沒因此而哭鬧。她剛到時有點怯生,可能一下子看到那麼多人感到很奇怪,後來就很習慣了。
一天晚上,我們在看婆婆帶來的“藝妓的回憶“DVD,小姑的婆婆說,她很驚訝藝妓和她所知並不一樣。許多人以為藝妓就是應召女郎,經由影片,我們略窺了藝妓的生活及人生。我想,應該是二次大戰後,美軍駐日時,一些人因為討生活而假藝妓之名,行應召之實,才會讓人日後對藝妓產生誤解吧!



在小姑家待了兩天,然後尾隨公婆的車回他們家住了幾天。途中,在公婆最愛的中國餐館吃午餐。這家餐廳叫新湖南,我發現美國許多中餐館都叫“湖南“,也就是台灣的湘菜餐廳,但是,美國餐廳裡賣的比較“湘菜“的東西,大概只有左宗堂雞吧!在餐館裡,因為貝貝的關係而和女老闆聊了起來,她有個八個月大的孫女,還抱出來亮相。這女老闆是廣西人,已在國外20餘年,她不太會說“普通話“,我又不懂廣東(及廣西)話,所以只好用英文溝通。但是,她的英文很生硬,很多時候我聽不懂,有時候聽出來她說的是什麼字,還要在心裡把它直翻成中文才猜出她的意思。比如說她問:How long you go Colorado?搞到後來才發現她是問:你在科州待多久了?所以啦!沒有統一的語言,溝通會很困難!

貝貝見到了很多的親戚和朋友,大多時間都很乖,我發現短短的幾天裡,她變得更成熟了, 她伊呀地說話次數越來越頻繁( 我想,應是眾人對她的刺激所致),總是給人一朵微笑,讓我覺得她超級可愛!





公婆家在一大片草原上,頗有“前不見古人,後不見來者,念天地之悠悠,獨悵然而淚下“的感覺。我要是住在此一定會天天哭的!公公很希望我爸媽來作客,他總是問說不知我爸媽會不會對這裡的景象感到驚訝?我說,雖然我爸爸是生長在山裡,小時候要走四小時去上學,但是他家四周還是有很多人家,肯定會對這裡的“大“及“平“嘖嘖稱奇的。

在農場的三天,老公做了兩餐孝敬公婆,我們還特地從科州帶材料去。有一天,“鄰居“(大概開車要十五分鐘以上)來想餵小羊,婆婆就帶我們去看小羊。然後又去老公的阿姨的雞舍看小雞,阿姨平常的工作就是照顧雞隻,收集雞蛋。這是所謂的“Free Ranch”雞蛋,就是母雞平常是在廣大的地方跑來跑去的。在科州,這種蛋比一般的蛋還要貴,但是阿姨賣一打不到一塊美金。

公婆一有機會就抱貝貝,她有天晚上哭得很慘(每隔一陣子就要發作的情緒發洩),婆婆抱她搖她到她靜下睡著,高興得不得了,覺得能這樣安撫她是件很棒的事。我知道婆婆很希望我們能待久一點,但是,老公沒辦法請太多天假,貓咪也不能自閉太久(雖然鄰居每天都來看他們一下),所以,在公婆依依不捨之下,我們回家了。

從公婆家到我家平常是十個小時的車程,這次因貝貝而花了十二小時。本來貝貝是吃飽睡睡飽吃,但是到後來她坐不住,身體ㄧ直往前,開始哭!我怎麼逗她都沒用,她哭了好一陣子才累了睡著。

一回家,章魚和星星很黏人,星星更是整夜沒睡,一直叫我們起來跟他玩,後來,凌晨我被吵得煩了,拿水噴星星好幾次,他跑走一會兒又跑回來。最後,被我關到車庫去幾小時。貝貝倒是令我意外的,回家不久就呼呼大睡,我以為睡了一整天她會整夜不睡的。

這次旅行還算順利,能看到久違的親友也很棒,但是旅程真的太長,只能偶一為之。回台灣的事,暫時是不可能的了!